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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2 傅抱石 1943年作 醉僧图 立轴

醉僧图
拍品信息
LOT号 1692 作品名称 傅抱石 1943年作 醉僧图 立轴
作者 傅抱石 尺寸 87.2×59.7cm 创作年代 1943年作
估价 20,000,000-30,000,000 成交价 RMB --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立轴
著录:1.《养和堂藏中国近代书画及清朝陶瓷展》目录,图版138,东京出光美术馆,1987年9月。
2.《三石选集》,第257页,台北鸿禧美术馆,1990年10月。
3.《三石展:吴昌硕、齐白石、傅抱石》,纽约中国艺廊,1992年3月。
4.《三石展及中国十朝陶瓷展》,美国加利福尼亚宝尔博物馆,1992年10月。
5.《二十世纪中国画坛的巨匠——傅抱石》目录,图版18,日本松潘美衙馆,1999年。
6.《傅抱石年谱》,第6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9月。
7.《傅抱石的世界》,第196-197页,台湾羲之堂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2004年12月。
8.《傅抱石评传》,第79页,台北羲之堂文化出版事柒有限公司,2004年12月。
9.《傅抱石全集》卷1,第212页—213页,广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3月。
题识:1.人人送酒不须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癸未四月十九日重写怀素此绝。去年端午后三日,曾制为图也。新喻傅抱石记。
2.乙酉初冬,兵役部全体同人属画,奉念,藉乞绍文次长教正,傅抱石。
钤印:抱石长年、抱石入蜀后作、抱石斋、傅抱石、瑞秀楼珍藏书画之印
展览:1.“养和堂藏中国近代书画及清朝陶瓷展”,东京出光美术馆,1987年9月。
2.“三石展”,纽约中国艺廊,1992年3月。
3.“三石展及中国十朝陶瓷展”,美国加利福尼亚宝尔博物馆,1992年10月。
4.“二十世纪中国画坛的巨匠——傅抱石”,东京涩谷区立松涛美术馆,1999年10月。
5.“傅抱石百年大展”,台北国父纪念馆,2004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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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于画中所题“人人送酒不须沽”七言诗句来自唐代怀素的《题张僧繇醉僧图》:“人人送酒不须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该诗为怀素现存两首诗作中的之一,现见于《全唐诗》卷八百零八卷及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卷五中。这首诗为怀素获观南朝画家张僧繇作《醉僧图》之后,想起常常醉后作书的“草圣”张旭,并联想到自己:醉后狂发,真堪入画。实际上,怀素不仅继承了张旭书风,亦嗜好饮酒,终日不离酒壶,时人谓之“醉僧”,酒后乘兴运笔,狂逸放纵,后人称其二人“颠张醉素”。
前人已画过的题材,原迹不传,根据著录参酌我自己若干的意见而画的。如《人人送酒不须沽》,这是写怀素的故事,李公麟以下的画家常喜采取此题,有的名之曰《醉僧图》。醉僧图和醉道图的问题,从初唐起是画史上一件不易清理的问题。我是根据安岐的《墨缘汇观》和王世贞的《弇州续稿》而写的。因把怀素诗的第一句做题目。诗云:人人送酒不须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
——傅抱石《壬午重庆画展自序》
《傅抱石年谱》关于《醉僧图》的创作记载:
1、1942年6月21日,首作《醉僧图》。(现下落未知)
2、1943年5月22日,“重做《醉僧图》”(87.0×60.0cm)(右图一)
题识:人人送酒不须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癸未四月十九日重写怀素此绝。去年端午后三日,曾制为图也。新喻傅抱石记。
又,补题:乙酉初冬,兵役部全体同人属画,奉念,藉乞绍文次长 教正 傅抱石。
钤印:白文印“抱石长年”、朱文印“抱石入蜀后作”、“抱石斋”及白文回文印“傅抱石”。
3、1944年6月25日,复制《醉僧图》(196.0×31.2cm)(右图二)
题识:甲申端午日,重庆西郊金刚坡下山斋,新喻傅抱石。(行书)
钤印:常用白文印“抱石私印”,长方朱文印“往往醉后”押角。
此图家属捐赠国家,今藏南京博物院。曾收入1958、1992年《傅抱石画集》。
作《醉僧图》,(104.0×61.0cm)(右图三)
题识:次鹤先生法家教政。甲申端午日写,翌日竟。傅抱石重庆西郊。(行书)
钤印:白文印“抱石大利”,朱文长方印“印痴”,朱文印“其命维新”,朱文印“踪迹大化”押角。
4、1946年8月,作《醉僧图》(167.2×41.2cm)(右图四)
人人送酒不曾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丙戌立秋前,傅抱石遣兴。(行书)
钤印:朱文长方印“傅”,朱文印“抱石得心之作”,朱文印“踪迹大化”押角。
此图家属捐交政府,今存南京博物院。
此外,南京博物院藏有一幅未署年款的《醉僧图》(58.7×77.1cm)(右图五)
题识:人人送酒不须沽,抱石造意。
钤印:朱文印“抱石”,朱文印“新谕”,朱文印“抱石斋”。
  中国画画一个人,不只是画外表,而是要像这个人的精神,一般人所谓“全神气”,即是要把这人的精神表达出来。所以中国画要画的不是形,而是神。不是画得精细周到,而是要把握每一个特殊的重点。画人不一定要画眼睛,它需要删削洗练,使画出来是精彩的东西,缺一笔不可。不必细细去描,换句话,它不是要说明这个东西,而是希望用最简练的手法来代表这个东西。
——傅抱石《中国绘画之精神》,《京沪周刊》第一卷第三十八期1947年9月
“醉笔染丹青”,历史上不乏其人,唐代的张旭、怀素便是代表。酒后乘兴创作的嗜好与艺术家豁达豪放的性格分不开,无酒不足以显文人豪情。
傅抱石亦“嗜酒”,酒常常能激发傅抱石作画的灵感,他时常一手执笔,一手执壶,不时仰头饮上几口,烧起一腔豪情,于是笔在手中,壮气盈胸,肆意挥洒勾勒,将满怀激情宣泄纸上,波澜壮阔的佳作层出不穷。
在重庆时,抗战期间,因为种种烦闷更是“日以杯中物自遣,有时从醒眼(早起)到闭眼(上床),不入其它一滴,而只有大面,于是习以为常,非此不办矣!”“大约二十年来,此病渐深,再当忙乱、兴奋紧张……都非此不可。特别执笔在手,左手握玻璃杯,右手才能落纸”。他的画边落款即为“酒后作”,或“喝了半斤后画此幅”云云。他给自己刻了“好酒使气”、“往往醉后”等闲章,自己解释的是:“往往醉后见天真” 。这话亦脱胎于石涛,石涛在《与友人夜饮诗》中言,“每于醉后见天真”。 在微醺之际,傅抱石豪放不羁的性情得以完全释放,于是见诸笔墨。傅二石曾回忆说:“父亲有一块印‘往往醉后’,并不是每一幅画上均盖上此印,而一定在喝了小酒后创作出满意的作品才会加盖。”
由此可见,“往往醉后”的傅抱石与一千多年前的书法前贤张旭、怀素,由于“好酒”生发出了超越历史时空的心灵共鸣,而《醉僧图》就成为这一共鸣的有效导引,他按照怀素的诗意衍发而来进行表现,并且至少创作出五件同类题材的《醉僧图》,足见画家本人对怀素诗句的熟悉及喜爱程度。可以想见,每每傅抱石创作《醉僧图》之时,“心醉神秘”、“物我两忘”,画中人即是吾,吾即画中人。
“绍文”即秦德纯(1893-1963),山东沂水人,先后毕业于保定军校及北京陆军大学。他历任军职,后获冯玉祥收编入西北军部队。东北陷寇,日本步步进逼华北,秦氏与宋哲元奉命与日人周旋,虚与委蛇,争取抗战准备的时间。他任北平市长直到“七七事变”。抗战军兴,他调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一九四四年,改任兵役部政务次长,翌年,调迁军令部次长,复改任国防部次长。一九四八年任山东省政府主席,后随国民政府转往台湾。1949年8月去台湾后,曾任中国国民党政府国民大会主席团成员和中华民国总统府战略顾问,1959年退役。1963年9月7日病逝于台北,终年70岁,著有《秦德纯回忆录》等。从傅抱石再次题跋的内容显示,本幅乃他自兵役部政务次长调迁军令部,故获赠画作留念。按傅氏画作在陪都时期甚获政府要员赏识,以其作品为礼,诚属顺礼成章之事。
傅抱石乃20世纪屈指可数的第一流大画家,在中国传统艺术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革故鼎新的作用。他所处的正是中国社会变革期,特定的历史条件促使他以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关注着民族的前途命运,激发起他对弘扬祖国传统文化的内在动力,因此驰骋想象、浓烈才情常常溢于素纸,不仅感人至深,而且还被誉为一代绘画大师。
傅抱石不是佛教徒,但却极为喜欢画佛教题材、高僧故事,先后创作出一批与佛有关的人物作品,如《白衣大士观音像》、《无量寿佛像》、《天女散花图》、《虎溪三笑》、《对弈图》、《石勒问道图》、《石涛上人像》系列组画及《雪舟等杨像》等,如此众多的作品,显示出傅抱石与僧佛之间的深厚机缘。《醉僧图》所画为佛僧人物,但又不是简单的人物表现,通过仔细深究,这一题材其实承载的是傅抱石自身的艺术思想与诉求,呈示的是中国文艺创作中延续至今的伟大传统。
傅抱石在《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曾对《醉僧图》的创作缘由做过详细介绍:“前人已画过的题材,原迹不传,根据著录参酌我自己若干的意见而画的。如《人人送酒不须沽》,这是写怀素的故事,李公麟以下的画家常喜采取此题,有的名之曰《醉僧图》。醉僧图和醉道图的问题,从初唐起是画史上一件不易清理的问题。我是根据安岐的《墨缘汇观》和王世贞的《弇州续稿》而写的。因把怀素诗的第一句做题目……”由此可见,《醉僧图》是按怀素的诗意衍发而成的。“人人送酒不须沽”来自怀素的《题张僧繇醉僧图》:“人人送酒不须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这首七言诗为怀素现存两首诗作中的之一,乃为怀素获观南朝画家张僧繇作《醉僧图》之后,想起常常醉后作书的“草圣”张旭,并联想到自己:醉后狂发,真堪入画。实际上,怀素不仅继承了张旭书风,亦嗜好饮酒,终日不离酒壶,时人谓之“醉僧”,酒后乘兴运笔,狂逸放纵,后人称其二人“颠张醉素”。此幅《醉僧图》创作于1943年,傅抱石当时完成之时便于画面左下角题写了这首诗句,足见画家本人对怀素此首诗句确实极为熟悉。
“醉笔染丹青”,历史上不乏其人,唐代的张旭、怀素便是代表。酒后乘兴创作的嗜好与艺术家豁达豪放的性格分不开,无酒不足以显文人豪情。傅抱石亦“嗜酒”,他时常一手执笔,一手执壶,不时仰头饮上几口,烧起一腔豪情,于是笔在手中,壮气盈胸,肆意挥洒勾勒,抒发满怀激情。“往往醉后”的傅抱石与一千多年前的书法前贤张旭、怀素,由于“好酒”生发出了超越历史时空的心灵共鸣,而《醉僧图》就成为这一共鸣的有效导引,可以想见,每每傅抱石创作《醉僧图》之时,“心醉神秘”、“物我两忘”,画中人即是吾,吾即画中人。
在叶宗镐先生所著《傅抱石年谱》一书中,他对傅抱石创作《醉僧图》有过数条文字记录,大致如下:第一幅是1942年6月21日,“首作醉僧图”(现下落未知);1943年5月22日,“重做《醉僧图》”;1944年6月25日,接连创作了两幅《醉僧图》(前者今藏于南京博物院;后者出现在1996年的艺术品拍卖会);1946年8月,“作《醉僧图》”(今藏于南京博物院);此外,还有一幅未署年款的《醉僧图》(今藏于南京博物院)。此次有幸征集到的便是傅抱石《醉僧图》创作系列中的第二幅,即1943年的绘本。除首作现未见下落外,其它四幅之中三幅为纵向立轴,未署年款为横幅式立轴,1943年的《醉僧图》尺幅更为方正。若通过各幅画中人物之间的比例,人物与画作尺幅比例,画面纵深空间感等方面的综合比较,1943年《醉僧图》更是非比寻常,直令人叫绝!本幅《醉僧图》于1945年赠与“绍文次长”,即曾任北平市长的秦德纯,当年10月,秦德纯由国民政府兵役部政务次长调任军令部次长,傅抱石应兵役部人士之请,遂以“全体同仁”名义补跋,以资祝贺调迁。
《醉僧图》取竖幅构图,僧人趺坐于松林平岩之上,石上置酒杯、砚石、卷轴,葫芦系于松枝上,其面部刻画细致入微,双目凝视,微带醉意,右手持笔,左手持卷,似陷入深思,待灵感激至即可狂书疾洒,挥毫成篇。右边老仆和童子二人携觞执壶提纸朝他而来,体态比例较小,一方面强调主客之分,另一方面也使画面产生远近空间感。老仆低眉顺目,垂首静立,神情充满敬仰。童子则怀抱酒壶立于老者后侧,表情亦是诚惶诚恐。背景参天苍松多以粗放墨色涂染,与人物的精致形成鲜明的对比。整幅画作主体人物突出,面容神态精准,线条硬挺有力,用笔潇洒灵动,疏淡清雅。
在多本《醉僧图》现均藏于南京博物院的情形下,此幅1943年所作《醉僧图》,系为傅抱石该题材创作系列中的第二幅,代表着傅抱石人物画创作的深厚学养与精深造诣,其珍贵之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如今大师之铭心佳作有幸再现世间,后世理应识之、珍之、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