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少波

 

2009年秋拍，北京保利推出首届雅印聚珍专场拍卖，一个以寿山石为重心的印石主题专场。四年前我曾为这个专场写了一篇前瞻性的文章，文中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即以当时的行情趋势看，寿山石还属于原始股，它的价格未能反映其真实价值，后市有望重塑价格体系，走出价值回归的上涨行情。转眼四年已过，寿山石拍卖市场从福州辐射至京、沪、杭等艺术中心城市，市场规模较四年前扩大了十倍，并且历年均有经典拍品创造市场奇迹。这一发展历程不仅印证了我在四年前的判断，更有超出预期的表现，在去年国内艺术品市场整体调整的态势下，寿山田黄石不仅未受大势影响，反而脱颖而出走出独立行情，成为近年来艺术市场中最大的黑马，其稳健的市场表现丝毫无愧于它的“石帝”称号，而媒体和业界也均以“田黄时代”来形容此轮田黄石的牛市行情。

 

回顾这些年寿山石拍卖市场的发展历程，总体来说令人振奋并感到非常欣慰。寿山石能够拥有今天的市场地位和规模，不仅得益于寿山石本身的文化价值，更有赖于相关艺术机构在文化建设和市场推广方面作出的卓越贡献。以传统的视角来看，寿山石有着非常浓厚的地域特征，原产地福州是寿山石文化和市场的起源地，丰富的创作资源和历史背景决定了寿山石文化建设的高度，不过与此同时，若无有效的市场推广，寿山石文化传播的广度也将局限于福州本土。然而当北京保利等艺术品拍卖行业巨头将目光投向寿山石并着手这一板块的市场推广时，就意味着传统的市场格局将被颠覆。在国内首屈一指的拍卖平台上，寿山石得以跻身成为主流收藏门类并与原产地市场遥相呼应，地域的藩篱早已突破，这种影响力对于行业未来的发展将产生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

 

四年来寿山石已经给出丰厚的回报，我们不禁要问，今后寿山石是否还有升值的空间？寿山石的“田黄时代”已然开启，该板块的下一个增长点会在哪里？在新形势的变化中，收藏爱好者和投资者所面临的问题与四年前相比其实并无二致。如果说2009年在寿山石已经有了一定涨幅的情况下，仍视其为“原始股”需要的是魄力和胆识，那么于今天来说重新审视寿山石未来的行情走势则需要丰富的市场经验以及更为广阔的宏观视野。从市场层面来看，寿山石市场仍然保持健康的发展态势，它的增长建立在文化的建设与需求的增长上面，而非垄断性的恶意炒作，其原因有二，首先是资源枯竭的现状无法逆转，其次是漫长的开采历史使资源流散范围较广，形不成有效的垄断。因此随着市场的有效推广，需求却愈发旺盛，不平衡的供需关系促使稀缺优质资源成为保障投资安全最为扎实的基础，对此业界早已形成共识，这也是田黄石行情崛起的核心因素。而以横向对比的结果来看，寿山石的人文价值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包括雕刻的艺术价值、创作的历史背景以及递藏传承等因素都是一件作品人文价值的重要考量依据，当代美术中很多门类已在这一层面上有很好的突破，相对来说寿山石雕刻艺术的市场起步较晚，有望成为该板块下一个价值增长点。因此综合来看，寿山石仍为当前艺术收藏与投资的最佳对象。

 

林荣基 田黄松竹双清图薄意摆件

8.9×10.3×6.2cm 重1035g

 

此次秋拍，北京保利再度开启“雅印聚珍”专场，以各类印石名品为主题，寿山石仍为核心拍品，其中不乏田黄重器，像林荣基雕刻的重达1033g的田黄石岁寒三友薄意随形摆件即为近年来十分罕见的大田黄。我们常说田黄石“无根而璞，无脉可寻”，是属于剥离了母矿的次生矿，产区仅在寿山下两亩水田，稀少程度不言而喻，经过漫长岁月的沁润，虽质地华美无双，却也罕有大块产出。古时资源尚多，一两便算成材，而今资源枯竭，上20g的田黄已属难得，这枚田黄却能重达两斤，当真是无与伦比的稀世珍罕。除这枚重量级的田黄之外，中172g由江依霖雕刻的田黄石《香山九老》薄意摆件、重130g由郑幼林雕刻的田黄石《寿星》摆件、重127g的田黄石《睡狐》钮方章、重107g的田黄石《苏武牧羊》摆件、重103g的田黄石素章等拍品，也均为佳品，不仅都是当世稀有之材，其中雕刻颇有意蕴。

 

荔枝洞石太白醉酒摆件

9×13.5×11cm

 

香山九老摆件一件

H5.4cm 重172g

 

这几枚田黄中，《香山九老》的作者江依霖为寿山石雕西门派薄意传承至当代很有代表性的雕刻家，此作饱含文人气韵，为不可多得的案头雅玩。本场雅印聚珍中还有一枚林卿清雕刻的田黄石《幽崖灵菊》薄意章，重40g，林卿清为寿山石雕西门派于晚清民国时期承上启下的重要人物，此次两件作品同场竞价，方家也可一观这一路寿山石雕的魅力与传承。寿星、苏武两尊人物摆件，一为仙佛，作者以夸张的比例彰显诙谐风格，是传统寿山石雕的经典图式；一为典故，作者的刻画沧桑古朴，神形俱佳，审美价值不言而喻；这两枚田黄为圆雕作品，寿山石圆雕技法讲求依形就势，追求人力与自然的融合，另因损耗石材略多，田黄通常以克论价，故而圆雕很少施于田黄，因此田黄石的圆雕作品相对薄意来说较为稀少。更为稀罕的田黄石章料，以田黄石于当代的采掘量，已经极少有人舍得将田黄裁切印章，尤其大块度的田黄章料，当真是可遇不可求，这枚103g的田黄素章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林清卿 幽崖灵菊章

H4.6cm 重40g

 

田黄石素章

3.1×2.5×5.7cm  重103g

 

此次雅印聚珍，借助北京保利国际化的拍卖平台，寿山石得以与众多收藏门类争奇斗艳，大放异彩，当属我辈爱石之人的一大幸事。可以这样说，“雅印聚珍”的意义，不仅是期望能够汇聚印石奇珍，也期望能够凝聚业界对于行业未来的寄托和期盼，这四个字表达的也是一份爱石的情怀。

 

田黄石群螭戏宝章

4.7×3.1×2.4cm 重68g

郑幼林 寿星摆件

H7.3 重130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