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東《兩個人》
2010 年作
布面油畫 150 × 140 cm
簽名:小東10
RMB 2,800,000-3,800,000
展覽
2010 年 鹽官鎮——劉小東個展 Mary Boone Galley / 紐約
我把巨大的畫布搬到三峽,搬到青藏高原,搬到羅馬、日本和古巴的某處,我只想直接面對一些人,與他們共度一段時光; 撫摸時光的飛逝,這不僅僅是繪畫,它更象一種行動,一種破除已有的成見,在現場偶發的行動,在現場完成的行動。在現場,生活將展示出自身震撼、荒誕和超出藝術本身的想象力。
——劉小東
《兩個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在畫面中分別對應著兩位頭戴白帽、尋常穿著,背對觀眾的男人,他們正在水房中專注擺弄著手中的活兒。沒有任何敘事線索,缺少獨特鮮明的人物形象,更欠乏出奇的繪畫技法和媒介手段。《兩個人》就像是一杯清澈的純淨水,看似索然無味,然則五味雜陳。
2010年 Mary Boone Gallery 舉辦“鹽官鎮——劉小東個展”現場
作為中國新生代繪畫的領軍人物,1963 年劉小東出生在遼寧錦州的一個小鎮——金城,1980 年進入中央美院附中就讀,直至1988 年以優異成績畢業於中央美院油畫系第三工作室,接受了當時最為系統、規範和正統的學院教育。這一經歷,使得劉小東具備了“得天獨厚”地操控現實主義繪畫風格的能力,同時加之東北小鎮普通家庭的出身,促使他能夠有意識地以寫實主義的造型體系反觀日常現實中的點點滴滴。
劉小東《兩個人》(局部一)
在“85 新潮美術”之後的九十年代,人們依舊停留在強烈批判學院體制和寫實系統,視裝置藝術、行為藝術、觀念藝術等藝術形式價值至上,而貶低、奚落傳統架上繪畫的隨波逐流中。在這種狂熱而又略顯混雜的藝術氛圍中,出自學院體系的劉小東依然選擇成為一個堅定的寫實派畫家。不同的是,劉小東的寫實主義要比政治形態掌控下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溫柔”、“平和”得多,在擺脫蘇聯刻板的寫實繪畫技巧同時,他更強調對於日常生活場景中普通人物的客觀記錄,以看似隨意的表現方式反映出所處時代情境中普通群體的內在心理。畫中的普通人物,不是新中國以來在國家意識形態指導下宣揚的無產階級“紅光亮、高大全”式的英雄代表,而是將意識形態性從創作中徹底剝離,著力呈現藝術家對於身邊或親眼所見日常視像及經驗的藝術化表達。
劉小東《兩個人》(局部二)
自己、妻子、女兒、家人、朋友,剛剛殺掉的整豬、面臨遷徙的三峽移民和拆遷工人、汶川地震的幸存者、豐滿的泰國妹、新疆和田的過客……都成為劉小東藝術作品中所要表現的對象,其中尤以作品《燒耗子》最能反映出九十年代初思想束縛逐步開化,社會主導價值觀崩塌的時代背景下,人們精神導向的漂浮不定、無所事事,甚至是空虛無趣。劉小東的藝術作品,畫面構圖隨意,人物刻畫自然,大巧不工的筆觸堅實可信並富有體量感。
在劉小東的筆下,展開的是一卷卷豐滿的世間浮沈眾生相。《兩個人》便是其中的一卷。在作品中,藝術家將畫中人物安排在一處生活中尋常所見的場所中,不是富麗堂皇的高貴場所,不是意義非常的艱苦環境,也非某種洋溢著浪漫色彩的文學情調。兩位主人公甚至都沒有露出具體的面容,你可以將曾經親眼見過的任何一個從事相似工作或者同樣氣質的老漢隨意投射在他們身上。其中,疏遠宏大的敘事風格,剔除高調的民族頌揚,僅僅通過畫面不經意的天然營造,實現對於某一生活場景的隨意攝取,不憑添任何藝術家的個人意志和態度,卻表露出藝術家的無所謂和旁觀心理。與其說畫面所再現的情境是藝術家個人的,不如說這實際上又是我們日常視覺資源的一部分,不禁令人在不知不覺中搜索自己生活過往中的那些類似片段。
古斯塔夫·庫爾貝《採石工人》
布面油畫 165 × 257 cm 1849年
德累斯頓現代大師美術館藏
因此,平淡生活成為劉小東最為鐘情的藝術創作資源。用劉小東自己的話來說,“繪畫是一門古老的藝術,它需要陽光的滋養。在實地描繪身臨其境的人們,會給繪畫增添力量和光彩。在此點上繪畫與其他藝術是相通的。”沒有人能夠擺脫生活,只有在生活的表層之下,慾望、偽裝、苦難才能被一一暴露出來,進而顯現出生命的切實涵意和真理。劉小東對於現實主義始終抱有敬意,對於他而言,藝術本應就該是現實主義的樣子,它要捕捉生活中的可見真實和隨之而來的體味與感知,這或許便是藝術之於劉小東的全部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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