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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东巨幅写生作品《青藏铁路》现身保利5周年秋拍

发布时间:2010-09-07 新闻

青藏铁路

Qing Zang Railroad

250x1000cm

布面油画

2007年作

2008年 纽约 Mary Boone画廊刘小东个展

2008年 广州 广州三年展

2010年 北京 中国美术馆“建构之维-2010年中国当代艺术邀请展”

 

2006年秋,刘小东长达10米的巨作《三峡新移民》在北京保利以2200万元拍出,刷新了中国当代艺术成交纪录。时隔4年,北京保利将迎来5周年秋季拍卖会,刘小东的另一幅10米巨作《青藏铁路》将在这次拍场上现身。

对于《青藏铁路》的创作过程,刘小东在2007年11月7日描述道:“一年前(即2006年),策展人郭晓彦找到我,邀我参与她策划的中德两国艺术家合作项目“消失的现场”。我很兴奋参与此计划。今年(即2007年)七月,我辗转在青藏高原。我想寻找一种景观,一种工业社会与农牧业社会并存的景观。在德令哈我找到了这种景观:一条铁路穿行在荒芜的戈壁滩上,铁路两边是大型的化工厂,碱厂,工厂里耸立着巨大的烟囱,烟囱里冒着浓浓的烟,烟夹裹在风暴里,另一边晴空万里,农牧业社会的山山水水。生活在这里的藏族已经基本汉化,面目不清。我又在一千五百公里外的玉树藏族自治区的大街上寻觅到两个游荡的藏族青年,一个十七,一个十九,如动物般有英雄气。他们基本不会汉语,穿着西装革履,我把他们请回德令哈,牵着两匹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戈壁滩上。为躲避风沙和暴晒,我们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帐篷,在10米长的画布上我直接面对并写生着这种景观。 题为《青藏铁路》。”

汪民安认为:这幅作品是刘小东这几年来工作的一个延续。他现在采取的是就是这种创作方式:一个工作团队,一个重大题材,一个长时段的工作时间,写生以及大幅绘画。刘小东充分了解他的特长,并且善于运用他的特长――他植根于写生的传统中,在这方面,他能力卓越――也许他是中国最卓越的写生艺术家。除了自身在这方面的天赋之外,刘小东并不愿意将自己携裹到似是而非的“观念”潮流中,或者说,他的观念就是写生,就是记录这个时代的非凡事件。而且,他也以事件的方式介入事件,就是说,他将绘画变成事件,来记载历史的非凡事件。写生,因此犹如一个电影的拍摄一样,他似乎要将重大的历史事件定格,要让这些事件不朽,同时也让自身的绘画本身不朽――这是双重不朽,事实上,不朽的意志贯穿刘小东的画面中。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技术,但是,这种能力和技术一定要附着在一个伟大的历史时刻,这样,这种双重不朽才可能出现:历史的不朽,以及绘画作品的不朽。因此,刘小东非常敏锐地抓住了三峡,天葬,青海铁路,以及一些匿名的但是注定会是一个典范的历史人物,比如特殊的妓女和军人等。

这幅作品获得Karen Smith的高度评价:《青藏铁路》不只记录了他的旅行,还有他看到的独特景色和观感,当然,这是作品的一部分,整个作品更多的是要展示画家在青藏高原的旅行经验,以及他对青藏高原的预想和现实存在的对比。刘小东并不想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也不愿意去粉饰它,而是去讨论独特的感受和他们在青藏高原最主要的记忆。创作这些作品时,刘小东仍然运用了他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注重形式的方式,而且更加急切地描绘了那里的物理现实,地理特征和人文状态。作品笔触松散尖锐,色彩蜿蜒流动,下笔肯定,手法娴熟,这种松动感使得这些作品区别于刘小东的其他作品。两幅画都是写生,由于现场时间有限,不可能有太多调整,才会产生这种令人兴奋和值得书写的效果,不过刘小东平常创作也很直接,很少调整。有些画家画画先用铅笔或炭条起稿,再像画水墨一样用颜色描绘。有时可能线条会模糊,颜色会混乱,整幅画不得不废弃。刘小东则完全不同,他创作时直接用大笔作画,决不含混。这种一气呵成的作品得到了艺术家的认同,气势恢宏,具有引人注目的内在动力。

《青藏铁路》宽10米, 强有力地展示了刘小东绘画中的才华。《青藏铁路》是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地方绘制的,这里空气稀薄,许多不能适应缺氧环境的健康人都会有高原反应。为了免受高原强烈紫外线的照射和肆虐的风雨侵袭,这幅大型油画是刘小东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棚下创作的。看着这幅作品,你几乎可以感受到当地气候造成的干涸的感觉,只有逃离这个地方,不再看到荒凉的细沙尘土,这种感觉才会消失。沙尘吞噬一切,如果刘小东写生时尘暴四起,也会把作品毁掉。工业化改变了原始的生活方式,粗粝的春风夹带着干燥的力量深入原本青翠的草原,游牧民族被迫另谋生路,以求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存。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冻土层融化;没有植被固定表层土,土壤沙化,曾经翠绿的平原日益干枯。值得庆幸的是刘小东写生期间天气稳定,但从画面中悄悄笼罩远山,席卷蓝天的乌云可以看出天就要变了。

与当地民歌描绘的赞美草原高原的浪漫景象和与中国邻邦的想象完全不同。刘小东给我们展示了居住在“世界屋脊”偏远一隅的人们的生活是如何改变的,或是说在“与文明的冲击”中生活已经造成了改变,这种冲击不是亨廷顿提出的广义概念,它是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塔吉克族和蒙古族)年轻一代与席卷整个中国的现代消费主义间的撞击。早在青藏铁路为他们打开与外界交流的大门之前,外部世界就已经进入了。这些年轻人开始看到毛泽东的继承者邓小平迈出了激进的步伐,开创了飞速发展的现代中国。随着卫星电视和互联网的引进,世界突然与他们近在咫尺,即便这些年轻人没有掌握这些信息渠道,也会在人际交流中获得,并且渗透到他们的日常意识中。

    当然还有他们父辈的渴望,他们出身贫寒,为生计而奋斗,为家乡缺乏发展的机会而感到惋惜,如果自己的孩子能够走出高原,在内地接受教育,赚更多的钱,有更好的前途,父母会很高兴。于是这些年轻人会想:为什么不穿的时尚一点,享受现代化带来的便利呢?当然,在如此广阔的地区铺设传统的通讯线路是不切实际的,于是对那些有能力支付费用的人们来说,卫星通讯系统就代表了最先进的发展。在这里建造工厂是共产主义梦想侵入西藏的标志。它永远地改变了那里的传统生活方式,当然现代化也是造成这种改变的一个原因。那么面对这些为了吸收剩余农业劳动力或满足国家日益发展的制造业的工厂,我们应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批判它们呢?另外,值得提及的是德令哈附近还有一个核导弹基地,这可能就是没有外国人到这里旅游的原因吧。

在随后不断的创作实践中,他的作品使灵感得以自然随性的发挥。绘画如同拼图游戏,偶然在离德令哈1500英里的玉树遇到画中的那两个人物时,他就决定要创作一幅作品,他仿佛为《青藏铁路》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版”。画中两个典型的西藏年轻人身穿西服,体现了完美的对比,刘小东在他的风景画中把这种不和谐充分地表现了出来。他的看来,所有这一切实现了对立统一。这两个人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份反衬自然,就像风景反过来反衬他们一样。现代世界正在对年轻人的梦想产生巨大的影响,使他们越来越不愿意接受落后的生活方式,而想拥抱现代世界里的滑行车、计算机、通讯工具和娱乐设施。因此我们看到牧人穿着现代服装,而不再穿厚重的长袍。这些年轻人是否真的渴望西装的那种文雅和体现的现代生活?难道西装比祖先的传统服装更实用吗?考虑到中午和晚上温差的剧烈变化,季节的更替和衰退,这些真是难以置信。西化这个比较惯用的字眼真的暗示了社会的深刻变化吗?远处烟囱不断冒着黑烟的工厂反映了什么?这些真的说明了进步的必然性吗?真的说明了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人们对世界的毁灭和创造一样多吗?

刘小东在这幅画中非常微妙地提出了所有这些问题。作品的规模和质量决定了对作品的第一印象。凝神思考刘小东选择的景象所代表的意义,两位牧马人穿行在高原上,观察的时间越长,其中的微妙就越能激发脑海中的共鸣。当观察者沉浸于探索这些细节到底想表现什么的时候,它们的存在就显得更加伟大,它们的声音就更加有预见性。